去年某一天,偶然走到花鸟鱼市场。进去一看,天噢!这里可真生机勃勃。
放眼望,满处是五颜六色艳丽鲜活的花朵树木盆栽鸟鱼猫猫狗狗乌龟兔子鼠类小鸡小鸭。站着的躺着的动来动去叫唤的,看得我目不暇接欣喜不已。那个下午,可是把我看了个高兴啊!
所有活物中,最牵动我情绪的,是一群喳喳叫不停名为小珍珠的鸟儿。它们有白的,浑身雪白。有麻灰的,长得近似麻雀。它们无论灰的白的,嘴巴和爪子就都是红色。尤其嘴巴,红得真好看。小小的个头,秀气灵动,鸣叫的声音呢,不能说好听,但也不难听,而且叫声不大,叫声不大,就不会吵人,所以我觉得,它们是可以在屋里养的。
我围着它们看啊看啊,只要是有珍珠鸟的店里,我就都看了个遍。它们像是长进了我的眼里,拔不出来那般。我知道,我是对它们生出了浓浓的爱意和占有欲。当时我给z师傅疯狂的拍视频,一个接一个的,分享着我的喜悦,还说下次带他来这个地方如何如何。可他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居然抢在了我前面:“想买就买,铲屎可以,死了别哭。”
当时我的心,又恨又怂。弯腰捡起一根鸟毛,边吹边,灰溜溜地走开。
时隔大半年,那天又去花鸟鱼市场。我告诉z师傅,我说我想明白了,养还是要养的,万一死了,死了就死了,人生在世谁无死,何况鸟生。我们好好对它,总会坦荡的。
他回:“最好是这样。不然,我就不敬你是个英雄。”
到了市场,市场里的客流明显比上次来时淡下许多。个别摊位的花儿叶子,蔫处处儿耷拉。还有一些摊位,干脆就空着。这疫情带来的害处啊,无所不在。
挑了两只白色的珍珠鸟,就要走时,z师傅却急了,他急赤赤地喊:“给我也养两只啊,我也想养个,我想要个灰的,灰的才好看。”那语气神情,可比我还冤屈,比我还孩子。
老板一听,忙忙补充:“那就送你们一斤谷子糜子,回去了好喂。”说罢,又将大手放进笼子。
看着两只白珍珠,两只灰珍珠,谁也心满意足。
到家门口,我跑去树底下拔了两把青草,想着剪碎和谷子一起,珍珠们喜欢。
进了家里,小珍珠们慌慌地,怕人,人站跟前,不吃喝。我们只好躲远一点。
一小会儿过去。一只,两只。嘿,灰珍珠带头,它们一头扎进了盒盒里,叽叽叽,叽叽叽,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另两只白的,站在木棍上,左看看,右看看。是反应慢?还是留下放哨的?
灰珍珠吃饱,换白珍珠吃,这个过程,似是种默契。它们吃饱喝足,便齐刷刷儿排成一排,站最高处,缩着小脑壳儿乏乏地看着我们,看着周围。
然后就我们看看珍珠,看看猫儿。猫儿看看我们,又紧盯珍珠,氛围里有一丝兴奋和紧张兮兮。
从珍珠鸟进了门,添欢就三趟两趟跑到笼子下,仰着头,一副高度紧张和好奇,时刻保持着要捕抓的姿势。起初,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蹲下边守着。一天两天过去,稍稍缓和,不守了,听着声音再去。三天五天过去,笼中扑棱了再去。连续多日,昼夜如此,把它忙的呦,都没睡过踏实觉。
这几天里,人、鸟、猫,生活在同一屋檐,屋里除了味道大,就是晨睡的时段会吵。z师傅言:“再这样下去,我会和猫猫一样,熬出黑眼圈的。”
我认真安慰了他。我说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出去客厅溜了一圈,回来告诉他,“吃喝不缺啊,其他都在窝里睡觉,就灰珍珠在叫。”
多日过去,总体来说珍珠鸟们的状态是比刚来时松快了些。遇上换水换食,虽然还是扑棱扑棱乱飞,但已经开始不惊慌慌地乱撞了。猫儿听了扑棱声,也逐渐皮实起来,目光已经不太凶狠。
昨儿个,我用一个白色塑料花盆DIY了个鸟窝,认可度还挺高,到了晚上,珍珠们齐齐儿钻里面,人走跟前,也只是探探头,警觉得瞧瞧你,却仅此而已,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行啊,它们不紧张了,我们也就淡定了。希望接下来,还往好的方向发展。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