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杜中茂和他的“兵哥哥家庭农场”
李一凡
在山青水秀的华源村，有一座建在山坳里的养殖场，名叫“兵哥哥家庭农场”。场主杜中茂，人称“老杜”，是一位年逾花甲、饱经沧桑的退伍老兵。刚满60岁那年，他毅然从城里回到农村，办起一个家庭式的养殖场，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打拼，他饲养的珍珠鸡和香猪，已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这位“老兵”在当地也出了名。
华源村位于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区城郊。年，杜中茂出生于这里一户普通农家，由于父母身体不好，家里孩子多，家境一直比较贫困。儿时的杜中茂，饱尝生活艰辛。小小年纪，就帮着父母干活；放学回家打猪草，干农活，瘦弱的肩膀常常挑起几十斤重担。高中尚未毕业，他就回家务农，农活样样干得漂亮，成为村里的作田能手。正是这段艰苦的经历，培养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
年，中越自卫反击战打响，身为基干民兵的杜中茂，积极应征入伍，奔赴前线。虽然他所在的部队是预备队，没有直接参战，但同样感受到了前线战火的炙烤。回忆起当年，杜中茂至今仍热血沸腾：“当时，我们每一位战士都写下‘血书’，庄严宣誓：随时准备为国家牺牲在战场！”杜中茂在部队三年，处处表现良好，两次获得嘉奖。三年后，正值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改革开放的大潮席卷全国；他带着荣光，退伍回到家乡。
此时，永州城内经商浪潮迭起。回到家乡的杜中茂，不甘寂寞，来到城内做生意。凭着他那从小吃苦，长大当兵的执着精神，先从摆地摊做起，继而扎起大舞台，为民政局推销福利彩票，后来还开了一家像模像样的礼仪庆典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当时我在城里一家大型综合市场——“永州商业城”担任负责人，有缘结识了精明能干、办事负责的“杜老板”，并且与他有了多次业务合作。记得每年各种庆典活动，都委托杜中茂承办。他做得很好，令人满意。
杜中茂在生意场上打拼近三十年，有顺风顺水的时候，也有背时倒霉的阶段。本世纪初期，赚了小钱的杜中茂不安于现状，走出去到多个大城市寻找商机。在外面闯荡了十年，不仅没有找到合适的生意，还将本钱亏得一干二净。年夏天，回到家里，杜中茂感到了迷茫，甚至有些无从适从，因而走了一段弯路：曾被人怂恿，做起了“上访”的带头人。到了年，在政府部门教育关心下，他不再“上访”，开始寻找新的生活。
这时，华源村的党支部书记陈长青，几次邀请杜中茂回家乡创业。杜中茂心动了，顿悟农业才是自己最熟悉、最亲切的行业，村里的山山水水大有可为，种植养殖业任他选择。年下半年，老杜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回家乡办农场，做养殖业。这一举动，得到了村里和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村里以较低租价给他承包了50多亩土地，并将水泥路修进了农场内，政府部门还免费为他架设了三相电源入场。杜中茂怀揣50多万元的资金投入办农场，修建了猪栏、鸡舍、水塘和临时住房，并将自己的农场命为“兵哥哥家庭农场”。
万事齐备，只欠东风。年逾花甲的杜中茂，准备在自己的农场大干一场。路虽不平坦，但他倔犟执着，勇往直前。杜中茂在网上查阅到原产于非洲的优良家禽珍珠鸡，一次就购进只珍珠鸡仔。由于他并不熟悉饲养方法，在饲养过程中出了不少问题，结果死的死，（飞）走的走，损失不少。加之销售渠道不畅通，一年下来算账，农场亏损近二十万元。这给了杜中茂当头一棒。
第一年养鸡失败，杜中茂并不心甘。就此收手不是他的性格，不撞南墙心不死才是他的本性。第二年，老杜不仅没有退缩，还增加了养殖的品种。香猪，原产于广西巴马瑶族自治县，是一种经驯化的野猪品种，肉味鲜香，很受市场欢迎。杜中茂看准了这一点，决心饲养香猪。香猪天性爱动，每天得赶着猪在园子奔跑运动，村里人笑老杜是“猪运动员”。香猪还须吃青饲料，这样喂出来的香猪才肉嫩味香。老杜于是更忙了，每天要打猪草，捞池塘的浮藻，为香猪配了最优饲料。千辛万苦之后，老杜饲养的香猪获得顾客较高评价。
皇天不负苦心人。第二年年底，老杜算了一笔账，养香猪略有盈利，珍珠鸡亏损约10万元，比头年减亏了十万元。花钱买教训，杜中茂信心满满，迎难而上，坚信第三年会实现盈利。
年4月10日，受华源村村支书陈长青邀请，我陪同几位餐饮界朋友来这里考察食材，专门参观了杜中茂的“兵哥哥农场”。途经几个山峦，找到了养殖场。一眼望去，山脚下猪舍鸡房，整齐清洁，长满浮萍的池塘泛起碧绿的波光；这里空气清新、风光秀丽，真是生产好食材的理想场所。老杜刚从池塘打捞青饲料上岸，他手中拿着一网兜浮萍，迎接了我们。
问起老杜，今年打算怎么做？他笑着对我们说：“前两年亏了，我没有灰心，今年一定要做到盈利！”接着，详细介绍了他的新措施：一是进货实行多批次，小数量。过去贪大求多，每次购买珍珠鸡仔两三千只，今年每批只买两三百只，这样防疾病容易，也便于销售。二是扩大销售渠道。多渠道宣传推广。他建立了一个“绿色健康食品群”，已邀请多名朋友入群，每逢摆摊销售日，群里一发消息，就有几十人赶来购买他的产品。如今知名度提高了，老杜手中的珍珠鸡和香猪已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同来考察的几位酒店老板，相信在酒店推出这种优质食材，会受顾客欢迎，于是都作出购买老杜产品的计划。
如今，老兵杜中茂办养殖的故事已传为佳话。在他的影响下，不少村民竞相效仿。村里养鸡、养鸭、养猪、养牛、养鱼的专业户不断增多，有的还赚了大钱——有一家养鱼户，年收入达20万！杜中茂虽然没有赚钱，但是他初心不改，每天起早贪黑，辛勤劳作，不停在养殖的路上探索前行。用他的话说：“当年在部队只是一个兵，如今却当上了‘鸡司令’‘鸭司令’‘猪司令’。”看他在园子里吆喝鸡、鸭的神情，酷似一名驰骋在战场上的指挥员！
告别老杜，依依不舍。我想起了古诗“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老杜不正是在用汗水和智慧描摹一幅青山不老的壮丽画图吗？
老杜的目标一定能够顺利实现。在青山绿水之中，他将奏响最美的创业凯歌！
（写于年4月）
